說起來很奇妙,和她相遇的時候,我正和朋友坐在蓮花公園的草坪上喂魚。此時,陽光正好,湖面上水光艷艷,金波燦燦。她扎著兩個麻花辮,一蹦一跳的朝我跑來。她是完全小學六年級一班的學生西嘎卓瑪。
第一次和她相識,是在2021年6月30日。我參加了由山西師范大學研究生支教團組織開展的“大手拉小手,晉師筑夢格桑”志愿服務活動。山西師范大學的志愿者與墨脫縣完全小學的學生在線進行一對一結對幫扶。通過共傳晉藏之情、共度傳統節日、完成夢想心愿等形式,對小學生進行學習和生活方面的幫扶。
那個時候她上三年級,我正讀大二。我給西嘎卓瑪寫下了第一封信。通過在線視頻,我看到,西嘎卓瑪拿著書信,靦腆又害羞,笑起來的時候眼睛彎彎的像月牙。
在“我心目中的大學”這個活動中,西嘎卓瑪逐漸敞開心扉,將親手畫的畫,以及生活和學習中的困難和樂趣分享給了我。我在線打開視頻帶著她走遍了山西師范大學的每一個角落,參觀了學校的教學樓、毓秀湖、食堂、圖書館。視頻連線結束時,西嘎卓瑪說:“我長大了,也要上山西師范大學!”
有一次視頻連線時,我問西嘎卓瑪:“可以唱歌給我聽嗎?”她不好意思地笑笑,但仍然鼓起勇氣,用門巴語唱了一首當地的歌曲。她唱得真好聽。她就像是我的一位遠方的朋友,雖從未見面,卻始終牽掛。
三年時間里,在一次次活動中,我們互寄過禮物,共同制作過手工作品;她教我唱歌,我教她畫畫;我們彼此講述學校中發生的有趣或煩惱的事情。她變得越來越開朗活潑,我們彼此更加了解。
2023年6月,我大學畢業,成為山西師范大學第七屆研究生支教團的成員,前往墨脫去支教,去追尋心中的光,還想見一下這位相識許久卻素未謀面的老朋友。
2023年7月23日,我從山西太原啟程,乘坐火車前往墨脫。在火車上,看著手機里曾經的照片,我們相處的場景如浪潮一樣洶涌襲來,記憶漸漸清晰。天色漸暗,候鳥在黃昏中飛過,我安靜的看著窗外,任由思念拉進我們的距離。
2023年9月1日,我們終于見面了。當天晚上,我們聊了很多很多。
上班的時候,辦公桌上放著一個手工作品,還有一封書信。西嘎卓瑪在信中寫道:“我會努力成為更好的自己,你就是我學習的榜樣。”
西嘎卓瑪說,媽媽答應她,考上內地班后會帶她去山西。我答應她,要帶著她去看看大海。
顧城在詩中寫道,“我想在大地上畫滿窗子,讓所有習慣黑暗的眼睛都習慣光明。”我希望成為一名開窗人,用心打開西嘎卓瑪愛的窗戶,與她一起跨越山海,迎來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