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您最近有些氣虛,而且濕氣重,調理幾天,就會有所好轉”。診療室內,她手持銀針,專心為患者做針灸治療。
她叫楊李旅,是新疆生產建設兵團第二師三十七團醫院的中醫,畢業于河北省邢臺市醫院高等專科學校。今年32歲的她,卻有著24年的醫齡。
楊李旅背后的那面墻上,掛著患者送來的“神針在手,針到病除”的錦旗。
“趁年輕,我想多做些有意義的事,所以來這兒了。”回首往事,她動情地說。
2013年7月,楊李旅大學畢業后,響應國家號召,成為一名“西部計劃”志愿者。她告別父母,離開4300公里外的海南省儋州市那達鎮,來到地處昆侖山下、塔克拉瑪干沙漠腹地的三十七團。
出身“中醫世家”的“志愿者”
“8歲時,我就開始學醫”,楊李旅說。她的祖父和父親,都是方圓100里有名的“赤腳醫生”。當年,父親每天讓她學習認藥、號脈、針灸,找人體的穴位。她身背竹簍,頭頂烈日,隨父親上山采藥,品嘗了150多種草藥的味道,忍受著蚊蟲的叮咬。
“在父親教誨下,我從小就立志學醫。后來,考上了高等醫專。”楊李旅說。
大學3年,楊李旅潛心研習《黃帝內經》《神農本草經》《傷寒論》等醫學專著,系統掌握了藥學、方劑學、內外婦兒學、針灸學等知識。
楊李旅被分配到三十七團醫院工作。而當年,團“醫院”只是一個不足300平方米的診所,坐落在且末縣城,全院僅8名醫務人員。直至2018年,團場在23公里外的小城鎮建成的醫院投入使用,醫務人員隨之搬遷。
因地處沙漠邊緣,團場生態環境脆弱,風沙天氣多。沙塵暴來襲時,能見度不足15米,遮天蔽日,一片昏暗。見此情景,楊李旅一陣心酸。但在如此艱苦的環境中,倔強的她咬牙堅持,埋頭工作,將所學知識應用于臨床,為患者醫治病痛。
那時,遠在海南的母親打來電話,勸她辭職,回老家找工作,但卻收到了這樣的回復:“媽,我知道你為我好。可我……我真的離不開這里!全院只有我一個中醫,有些患者離醫院有35公里,我走了,他們咋辦?他們看病該有多難啊!”
3個月后,一次難忘的邂逅,改變了她的生活。該團機關干部石軍璞與她結緣,對她關心愛護,呵護有加。于是,二人漸生情愫。2014年2月,結為伉儷。
從此,遠離故土的楊李旅,在團場扎下了根,行走在從醫之路上。
平時,她結合西醫,利用所學的刮痧、撥火罐、針灸等醫術,為患者做治療。每天,她接診20多位患者。有時來不及吃午飯,她就吃泡面,喝白開水。
逢年過節,患者家屬為她送來蔬菜、水果、土特產,但都被她婉言謝絕。居民的信任,使她倍感欣慰。
車禍致殘未忘初心
然而,“天有不測風云”。一次飛來橫禍,險些讓她與親人陰陽兩隔。2016年12月19日,楊李旅回老家探親。當車子行至218國道若羌段時,一輛大貨車迎面撞來。只聽得“轟”的一聲巨響!楊李旅眼前一黑,便昏死過去......當她醒來時,已躺在二師庫爾勒醫院的病床上。醫生說,她的右臂斷了3截,粉碎性骨折,需要截肢。聽到這個消息,她頓時淚流滿面,因為她還要給病人看病,決不能失去右臂!
不久,楊李旅轉到河南省洛陽市骨科醫院治療,連續做了七八次手術,一年后才出院。但卻因受傷較重,留下了終身殘疾。
經過3個月的精心調養,楊李旅回到三十七團,繼續著她的行醫之路。
有些病人行動不便,楊李旅便上門服務。2022年疫情期間,四連職工周祥龍患了面神經炎,急需治療。楊李旅挎著藥箱,主動上門,為他做針灸和理療。15天后,周祥龍病情全面好轉。
且末縣英吾斯塘鄉村民喀斯木·托呼提,患有風濕性關節炎,疼痛難忍,無法行走。在當地干部吳中艷攙扶下,赴醫院找到楊李旅。經過半個小時的針灸和理療,喀斯木·托呼提竟然可以獨自走路了。心情激動的他,向楊李旅連聲致謝。
為患者治病,就是一切
一年365天,在楊李旅的心里,為患者治病,就是一切。
10年間,她的足跡遍及4個連隊和6個地方村的270多個家庭。累計行程28000多公里,收治各族患者24000余例,為貧困患者墊付醫藥費1.9萬多元……
2017年,她被第二師鐵門關市團委評為“青年崗位能手”,2019年又被該師市婦聯授予“巾幗建功能手”榮譽稱號。
“希望團醫院能建好中藥館,完善各項設施,吸納更多的中醫人才,服務好各族群眾。”談及未來的打算,她滿懷憧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