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寒色青蒼,山凍不流云。
天山山脈里大大小小的溪澗消瘦了些,裹挾著山巔,萬載不化的霜涼穿行在連綿的針葉林間,把凜冬迫臨的訊息傳送到荒遠茫昧的每一隅。
再次走上似曾相識的土地,別樣的時節別樣的美景。入秋的草地上草色微微泛黃,卻又抵擋不住這片土地上應有的豪邁氣概。漫步在初秋的草地上,感受著凜冽的寒風刮過我的臉龐,讓我清醒地意識到我站在的是邊塞要地而不是小橋流水山清水秀的江南古鎮。如果說,江南水鄉是文人騷客的留戀之地,那么邊疆便是武將英雄拋頭顱灑熱血的戰場。佇立茫茫草原之上,閃過的是前朝戰士抵御外敵的幀幀畫面,我的外表沉著冷靜,而我的內心深處早已澎湃不已。
莫笑農家臘酒渾,豪飲家釀葡萄酒。
正因邊疆人民的豪邁,也是他們都擁有著“開尊酒好客更好”想法。他們的熱情好客我印象尤為深刻,剛開始還有點受寵若驚,后來慢慢習慣了。他們把最珍貴的美食端上桌來,烤羊腰烤牛排應有盡有,遇上寒冷的天氣,拿出一杯家中自釀的葡萄酒,痛飲一杯,接著仰頭再次痛飲一杯,美酒從嘴中滑過食道滑向胃中,身體逐漸燥熱起來驅走了往前的寒冷,嘴中也回蕩著最醇正最香甜的葡萄酒,干澀中卻又甜美。
桌上的羊肉,經年累月的焦香把白色的氈房烤的泛黃,醇醇的奶茶在鐵壺里沉郁地咕咚咕咚翻滾,蒸騰的暖氣烘得一旁的狐貍皮子毛尖微顫,桌子前的主人們唱著牧歌彈著特有的熱瓦普,獨特的音樂伴隨著奇特的舞蹈,向賓客展示著自己獨特的待客之道……這就是邊疆最純正的民俗,也是邊疆人民給予客人的禮遇。
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低見牛羊。
草地上的羊群像是一片遲滯的烏云,蠶食著最后的綠意。它們似是發現了我,三兩抻頸低哞。我試著緩緩走向草甸,卻仿佛一腳踩碎結著薄冰的湖面,一驚一險,但樂趣仍然存在。真正的樂趣在大自然中才能感受到。
呼呼的寒風把我的意識推到清醒,在灰蒙晦暗的天色下,參雜著走廊中的低吼怒罵,極速地穿衣洗漱,希冀和對歡愉的憧憬只會徒勞地催折心志。在這所學校里,緘默、戒律、學習是最好的保護。
一莖一嚼著記憶里的每一幀景色,森森戟戟,赫然無聲,了以作為唯一消遣。就在樊籠里,無復返自然……
——泰州學院22數師6班王家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