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年春節,我回家驚聞陽超已經離世,我感到非常驚訝。
論年齡,陽超年齡不算大,應該是60多歲。
我讀小學的時候,班上來了一位高個子同學,老師說,他的名字叫陽超。陽超是來班上插班的,后面我們就成為了好同學。我初中一冊失學后,在生產隊當了兩年記工員,之后去部隊當兵服役了,新兵有幸參加了老山戰斗,還立了功受了獎,活著走下了戰場。
回到地方,我有幸當了幾年村干部,又有幸當了幾年代課教師,從小學一年級開始代課至六年級畢業。那些學生把我稱為老師,我的確慚愧到了極點。只是前面應該增加兩個字“代課”,后面才是老師。
不幸的是,我擁有小學一級教師資格證職稱,招考教師很多次,居然沒有機會轉正,這是我的人生最大的悲哀。1996年我考過一次教師轉正,當時是面對面,空對空講課,30分鐘當場備課,30分鐘講解,講解結束,全場聽課老師和領導熱烈鼓掌,當時我蠻有把握和希望能夠轉正,結果無望。憑條件,我是參戰退役軍人,年輕的共產黨員,自考漢語言專科文憑,所教年級學生成績都在同級名列前列。系統的腐敗現象導致了我的從事教育夢想失敗。據同學劉捷后來說2003年、2007年、2008年分別進行了教師轉正考試,我在外面打工,信息不通,錯失良機。按照教師退休的工資計算,我損失了幾百萬,難道不是我的悲哀嗎?
陽超,在碉樓坡小學開始經營商店,賣一些日用品,學生用品,比較有頭腦,后來,陽超也參與了代課,還接替了我的村干部職務。我們相處比較融洽。我修家里的樓房時,我請了多名本村的青年幫忙抬預制板,陽超那天還幫助了做飯等工作,著實讓我的感激之情無以言表。
沒有想到從深圳那次聚會分別后再也沒有見到陽超,也失去與陽超的聯系方式,居然在龍年春節驚聞他離世了。人生短暫,生命無常,真的是不知道什么時候會發生?
陽超幽默風趣,善言談,愛好喝酒,抽煙。我就是缺乏喝酒、抽煙的細胞,在社會上因此打不走,才導致處處碰得頭破血流,無處可逃。且說當年競選本村主要領導,我的票數比某人多了兩票,結果與主要干部無緣,駐村干部道出了實話,我就是再多出10票都是無用的,我就知道了這個系統的水非常深,雖然我是游泳高手,也不能上岸。
在深圳,陽超特地招待了一次一些家鄉的親朋好友。我去了,劉小梅去了,劉小梅的老公也去了,還有一些打工的朋友,非常熱情,非常好客。談起打工的過往,我們都是不容易的,打工人的心酸,打工人的辛苦,只有打工人自己才知道。
據說陽超有電工證,到底有沒有電工證?我不知道,只知道陽超對電氣維修非常敏感,在家里就在維修電氣,給人家從事安裝電線等技術活路。
在碉樓坡小學一起代課的日子里,我們非常融洽,非常開心,相互照看班上的學生,真的像親兄弟一樣。他讀小學的時候,編輯順口溜,很在行。出身社會編輯順口溜更是高人一等。想起那個時候,真的很留戀。
失去與陽超聯系很多年,今年才知道他離世的消息,我與劉捷同學視頻通話,才了解到陽超是患了胃癌離世,非常年輕,很可惜,這么一個有激情的同學,不知不覺就離開了我們,我感到非常難過。
陽超說,你施澤會有文才,可以成為一名作家。那個時候我只是寫了一些豆腐塊的文章,發表在《潼南報》、潼南電視臺上,寫了一些通訊和消息,發表在家鄉的報刊上,當了幾年《潼南報》的特約記者,以及當了幾年潼南電視臺的通訊員,離作家的要求和條件非常遙遠。后來在打工行列,抽空寫了一些長一點的文章,在各種報刊上發表了一些文章,如長篇軍事小說《火箭筒射手》發表在重慶《年華》內刊雜志上,中篇小說《獨臂英雄連》發表在《作品》雜志上,在微博,個人空間,微信公眾號,各大文學網站,發布了一些作品,獲得了多次獎項,出版了詩集《尋覓槍尖上的激情》、短篇小說集《愛的深淵》、小小說集《金花盛開》等等,離作家的距離近了一步。其實每一個想成為作家的人,都有希望成為作家。我是業余愛好,不是專業作家,無從談起作家不作家的事情。
本來我就想把自己最近出版的小小說集《金花盛開》送兩本給陽超閱讀,讓他提提意見,因為在碉樓坡小學一起代課的時候,陽超就喜歡閱讀小說,特別是喜歡軍事題材小說,軍事題材的小說非常富有感染力,各個參戰軍人都是勇士,都是英雄,在戰場上叱咤風云,所向披靡。哪里知道他就離世了,他無緣閱讀我的小說了,這是一種最大的遺憾。
我拉拉雜雜寫了這么幾句,請老同學陽超原諒,愿陽超一路走好!